*封神群像24h 19:00
*本篇主角不是白柳线的4哦
*403章以后时间线，若有与后文不符内容，请当平行世界处理
*有脑洞私设
疼。
从下腹蔓延开，像是要将整个灵魂撕裂的疼。
完全超越人体承受极限的痛感让牧四诚下意识地张了张嘴，却只是发出干哑的嘶叫。周围的声音有些听不清了，眼睛聚不住焦，只能隐约看见女巫跑过来的模糊影子……
“太拉了啊，牧四诚。”
青年意识消散前如是想到。
“叮——！”
牧四诚猛地从地上弹起，入目是一片无垠的白色，意料之外的状况让他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。
“什么鬼情况……”他四下张望一番，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，这才发现他在副本里受的伤消失了，那一身混搭风格的衣服也被他大学时代常穿的那套运动卫衣取代，脖子上还挂着熟悉的猴子耳机。
这让他想起刚进入游戏的那年，那时他还没有把灵魂卖给白六，还在艰难地躲避几大公会的围堵。
“——在你的潜意识里，这是你最想留住的一段时光。”
虚无中突然响起电子合成一般的声音，多年的战斗经验让牧四诚下意识绷紧全身的肌肉，以便随时应对这未知的敌人。他仔细分辨着声音传来的方位，却发现这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一同传来，将他包围在里面。
“少他妈在老子面前装神弄鬼，”牧四诚微眯起眼，“滚出来！”
良久的寂静，那声音没再出现。正当他慢慢收起警惕，面前却突然跳出一行字：
“你一生中有后悔过吗？”
淡蓝色的字泛着透亮的光，静静在他眼前漂浮着，青年瞳孔猛地一缩，但很快又恢复原样。他伸手在上面挥了挥，跟他想的一样，确实什么也摸不到。
“死都死了，还他娘搞鞭尸……”牧四诚缓缓垂下手踹进兜里，自嘲道。他扭头看向一旁的虚无，觉得这场面就像哪个动漫里的反派被主角干掉了，作者还要搞个神来让他忏悔一样。
想到这牧四诚突然感到一阵心烦，他刚想闭上眼忽视这行字，却又听见那道电子音说：“系统正自动为你筛选记忆片段，请稍后。”
牧四诚一愣，刚想要开口骂这缺德玩意儿，眼前却倏地一黑，一阵酸软从脚底爬起，仿佛全身力气都被人抽走了。
青年控制不住地向前倒去，合上双眼前听见电子音说：
“片段加载完成，准备载入。”
“操……”意识先身体一步苏醒，浑身撕裂一般的疼痛让牧四诚下意识骂出声，但随即他就从这种足以刻进骨子里的痛中找到一丝熟悉感……
——这他妈是白六的鞭子！
这个认识让半跪在地上的青年猛地吓出一头冷汗，他睁开眼，熟悉的威压从身前传来，勾起他常年埋在心底深处的惧意，让他不敢去确认白六是否听见了那句话，目光里只有染了血的灰色地面和那人的皮鞋。
牧四诚想起来了，这是他偷刘怀灵魂纸币失败那次。
闭塞的屋子里一瞬间静得只能听见牧四诚的呼吸声，但这寂静并没有持续很久便被白六打破了。牧四诚只听见头顶传来一声轻蔑的笑，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白六用骨鞭抬起了下巴。
“脾气还不小，”男人一手撑头，黑色的长发落在肩头，看上去温柔至极，只是他眼睛半睁半闭，仿佛连看眼前人一眼都不屑，“你要是跟丹尼尔一样听话该多好。”
“听话”，牧四诚从白六口中听到过最多的词。白六总是这样，戴着一副虚伪的面具，将自己包装得像是神父一样悲悯，掩饰自己丑恶的欲望。
白六像是仔细端详了他一会儿，才继续道，“也是，太乖就不是你了。”
牧四诚面无表情地看着他，他突然想起自己早就死了，如果这个时候跟白六殊死一搏——
骨鞭从牧四诚下巴撤下转而绕住了青年毫无防备的脖颈，白六的动作甚至快到牧四诚肉眼无法捕捉的地步，随后他没给后者挣扎的机会，骨鞭骤然收紧！
似乎能把骨头勒断的力度从脖颈传来，缺氧与疼痛让牧四诚被死亡的恐惧扼住，身体无意识地挣扎，口腔里逐渐弥漫起铁锈味，他拼命长大了嘴，却只是发出“嗬嗬”的声音。
意识在消亡的边缘，当牧四诚以为白六真的会杀了他时，骨鞭又松开了。
“咳！……咳咳！”空气猛地倒灌入胸腔，呛得牧四诚嘴里泛苦，骨鞭倒刺在脖颈上划出的伤口一齐渗出血，“啪嗒啪嗒”地滴在地上。
绝对的压制下一切反抗都会转化为恐惧，这才是白六惯用的手段。
男人看着牧四诚这般样子却没什么反应，他从椅子上起身，缓缓踱步到牧四诚身后，没等青年缓过气，骨鞭已经甩在他的背上——那里的衣服早已被鞭子撕裂开，露出道道血肉外翻的伤口。
新伤叠着旧伤，牧四诚猛地咳出一口血，他听见白六站在他身后说：“我允许一定范围内的自由，但要有个度。”
说话间，又是两鞭下去，骨鞭上的倒刺将破碎的肌肉勾起，牧四诚再无力维持姿势，身子控制不住地向前倒去。
白六睨了眼趴在地上的牧四诚，听着他粗重的喘滚息声，愉悦地伸手压在他发顶，轻声问：“后悔吗？”
疼痛使人反应变得迟缓，白六的声音模模糊糊传入牧四诚耳中，他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，望向白六的眼神都有些失焦。
后悔吗？牧四诚反问自己。
那个鬼地方的电子音说他后悔，牧四诚心想，它怎么知道老子后不后悔……
他闭上眼，感觉他的意识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，不然怎么会满脑子都是刘怀那张脸。
“四哥，卫衣我帮你洗了。”
“啊？本来要晚上洗的……谢谢啊。”
“以后我给四哥打配合，就叫刺客和盗贼！”
“你这取的什么名，太拉了吧！”
“……去你妈，你他妈才死了，老子活得好好的。”
“那就好……我就说嘛，四哥这么强，怎么可能会死……”
牧四诚手指蜷了下，大概是后悔了，如果他没有冲动杀了刘怀，如果放下那点仇恨，是不是也可以像那个“牧四诚”一样，活得再潇洒一点呢。
可是这世界上哪来那么多如果，他注定成不了那个“牧四诚”。
白六抽出胸口叠在一袋中的手帕，把手上染的血擦了，随手一扔，向门外走去，“回去自己养伤吧。”
“下不为例。”
染了血污的帕子飘落在青年眼前的地面，牧四诚盯着帕角的锈红，开口：“……是，老大。”
再次睁开眼，是一个阳光明媚夏末，知了还在树上坚持唱完最后一丝生命，牧四诚站在大学城的门口，被阳光闪到了眼。
刚刚还是浑身带伤的状态，一下子这么大的变化让他有些不适应。牧四诚抬手遮着光打量四周，这好像是……大学报到那天！
牧四诚一怔，突然意识到什么，他环顾四周挑了条人少的路，拔腿就往宿舍走去，连身边来支援接待的学长都没搭理。
牧四诚怎么也想不到，他会时隔多年再次走上学校的林荫路，周围一切熟悉又陌生的事物都与以后染了血色的岁月无关，只剩下一种干净的亲切感。
牧四诚加快脚步，目光扫过学校的图书馆，想起他和刘怀曾经一起为了不挂科而拼命，背书背到吐血。
刘怀这人刚入学的时候是典型的听话学生，跟牧四诚混了一学期也有点想松懈的劲，牧四诚还感慨过自己把他带坏了。
谁知道刘怀说，跟四哥做朋友是他最开心的事。
跟刘怀做朋友并不是他的本意，牧四诚其实不喜欢刘怀遇到问题只是一个人闷在心里，但他对这个小心翼翼只想这让他开心的大男生讨厌不起来，后来牧四诚想，他要是真不愿意说就算了，大不了以后有事也帮着一起扛。
毕竟是朋友嘛。
牧四诚一口气跑上宿舍楼，站在宿舍门前时，却突然不敢推门。他太久没见过刘怀，一时间各种情绪揉在一起，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。
他把手按在门把上平复气息，用力闭了下眼，推开了门。
两个人猝然对上视线，均是一怔。
牧四诚下意识往一旁错了下目光，但很快又逼自己看回去。门里的青年身量不高，看起来弱不禁风，他抱着一个大桶哭得喘不上来气，这会儿看见来人才慌忙用手背把眼泪抹了，抽着气说了句“抱歉”。
牧四诚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向前迈出一步，他沉默着走到床边，轻轻拍了下刘怀的肩，后者身子猛地一震，好像下一秒一句“抱歉”又要出口，但却被牧四诚抢先了。
穿着红色帽衫卫衣的青年顿了一下，像用尽毕生力气才挤出一个笑，他看着刘怀道：“别难过了，我请你吃炸鸡去。”
刘怀愣愣地被他拉起来，走出宿舍时听见身前人说：“我叫牧四诚，你呢？”
他看着牧四诚的背影，一种莫名的感觉突然涌上心头。他吸了下鼻子，说：“刘怀。”
“叮——！”
牧四诚猛地从地上弹起，入目便是那片无垠的白色，他呆愣地坐着，缓缓眨了下眼。
“喂，”他哑声道，“你到底是什么东西。”
蓝字浮现在牧四诚眼前：“从你的执念中诞生的系统。”
青年看见这行字，伸手拉上兜帽，低头笑了一声。
“那现在呢，难道我的执念还能给我再续一秒？”
“不能，系统正在瓦解，进度80%。”
牧四诚嗤笑一声，说白了不还是要死。
他张开双臂，解脱了一般往后倒，仰躺着看空中的一片白，这片白已经维持不住，正一片一片向下剥落，露出后面深渊一般的黑。或许等这片黑完全将他吞噬，他的灵魂就彻底烟消云散了。
他突然想起了另一个世界线的牧四诚，白六说的对，那个牧四诚过得确实不错，他羡慕了。
他闭上眼，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缓缓消散。
行吧，这个世界他来过，后悔过，现在是时候离开了。
牧四诚抬手，在他完全化为碎片前，抬手扣上了他的猴子耳机。
End.
很中二的一个结尾！但是我喜欢！
（因为白柳这条线小猴的戏份很多，这次就选了比较偏门的白六世界线）因为不是很想老老实实写他的一生，就用了这种比较脑洞的方式。其实在我看来，不管是哪个世界线的小猴，都是非常看重感情的，很坏但是又心软（所以总是早早领便当），呜呜呜太招人喜欢了！
然后就是……感觉没把六哥的变态写出来（dbq尽力了），但是迫害牧四诚很快乐！（什）
谢谢阅读！！喜欢请点一下小红心小蓝手！想看评论QAQ！）
